叶卡捷琳堡,这个地方的名字不禁让人想起了那位曾经和天命有着亲密接触的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或有传闻其与天命主教奥拓有着一些微妙的过去,更甚者所讲其与那位奥拓主教有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交易,无论如何,历史上的沙皇俄国都是天命的在远东的一个重要的“棋子”,或许,比棋子更甚。不过随着历史的车轮飞速转动,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的尘埃。现在,作为对抗崩坏的桥头堡,坐落在乌拉尔山脉东麓的叶卡捷琳堡更多的是作为俄罗斯重要的军事据点,常年的极地寒风伴随着机甲与战车的轰鸣在这里回响,这里有着来自于天命支援的最精良的崩坏能适应与对抗队伍,也有着最为冷血与致命的杀手。
仓库中时不时爆出木柴燃烧爆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在空旷的仓库中显得格外明显,厚厚的军大衣包裹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主人”所下达的命令,或是日常的巡逻任务,或是周围的崩坏兽清除工作,亦或是那些不能令外人所知之事。东部的西伯利亚平原上早已经没有了人类所生活的痕迹,传闻会有流窜的雇佣兵会为了钱财在那些地方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剩下的,只有一些冷血至极的生物。或许极东的鄂霍次克海时不时传来一些或真或假的,关于“逆熵”的消息,可是对于这里的军人来说,横跨数千公里去剿灭一个若有若无的对象,似乎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更何况“主人”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手中的火妖精Ⅱ型还散发着余温,摩挲在手中,火红的枪体中似乎还涌动着燃烧着的岩浆,这把骇人的武器有着极为沉重的质感,装填好专用的大口径子弹,相对来说更是像去对付那些蓝黑色凶兽的利器,而非脆弱的人。
当然了,凡事皆有例外……
“乌拉尔银狼,主人找你进去。”
传完话,这个人就迅速地离开了,军人的要求就是迅速干练,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对“银狼”的恐惧与厌恶。作为战后的军人,他们身上沐浴的,绝大多数是那些咆哮野兽的粘稠又冰冷的体液,而“乌拉尔银狼”,那位只有十岁出头的少女,则是一个真正的工具,一个活生生的杀“人”工具。
喝完一铁罐热水,微微祛除体内的干冷,布洛妮娅·扎伊切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中散去,轻轻擦拭好她的爱枪——这把已经跟随她一年多的德拉戈诺夫,将它跨在背上,之后缓缓地站起身,向漆黑的仓库的内部走去。
这里的“主人”,也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有传闻说是“天命”空降来的掌权者,也有的说是在苏联时期就安插在叶卡捷琳堡的特务人员,道听涂说者,众说纷纭,但是都有一个关键点——这个人与那个庞大的组织——那个犹如巨人般笼罩着世界的组织——“天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没有人见过“主人”的真正面目,就算是“乌拉尔银狼”也是一样,无论如何显赫的功绩,他们都是仰望着坐在那里的“主人”,而后者,总会背对着他们,用着好似机械处理过后,充满磁性的声音告诉他们,他们该干什么,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应该是去生,亦或是去死。在主人的眼里,他们并不是“人”,而是“工具”,用于撕裂那个,名为“崩坏”的工具。
“工具”,只要听话的就好了。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深谙这个道理。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生活在叶卡捷琳堡的军事基地中,所有的背景,都是刷着深绿色的掉漆墙壁,以及那令人绝望的白。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和她同为孤儿的135名同龄人,他们之中有男有女,但都是那次“崩坏”的受害者。然而,这里是军事基地,不是福利院,不是慈善中心,这里能够能给予他们的,只有身为“工具”而存活下去的意志,以及无限的绝望。
毕竟,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人人自危,没有人需要拖人后腿的废物,至于军方,那便更是如此。
从三岁起,军方便开始了对这批孤儿们的“斯巴达”式的锻炼,严寒的西伯利亚平原无疑是一个筛选“工具”的绝佳场所。刺骨的严寒与凶恶的野兽,再加上那些不可描述的存在的侵蚀,每一次的行动后,总会有一些人从队伍中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任何事物会对他们手下留情,从崩坏到人类。
对这些消失的人留有印象的,只有那些曾经身为同伴过的自己。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曾经亲眼目睹过一辆辆深绿的运输车碾过基地的大门,而那里,刚刚有一个由于放松而失去意志,倒在那里的同龄人。数吨的重量从他冰冷的身躯上碾过,为他埋葬的,只有那令人绝望的白色碎片。
长时间的水下爆破练习,为期数天的雪原狩猎,急速的长途奔袭……无论哪一项,对于这些年龄的孩子来说,与杀死他们无异。冰冷刺骨的海水无时无刻不啮噬着体表的每一寸神经,布洛妮娅就曾亲眼目睹过身旁的同龄人在一次行动中因为没有听从指挥而犯下一个失误,然后倒下睡去,再也没有站起来;也曾看见过潜水训练后总会有在岸边无人认领的装备。冰冷的冰霜盖住孩子的面容,曾经谈笑过的伙伴在此时已经成为了冻土上一副雕塑,他们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面临死亡而变得恐惧或者扭曲,青白色的面容下反而是一种类似于超然般的解脱。
“听说……在人快要冻死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十分温暖……”
这里真正需要的,只是听话的“工具”罢了。
毕竟,从之前到现在,他们一直,只是“弃子”罢了……
当布洛妮娅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变得空无一人了。
当原本在一起的伙伴一个个都从身边消失,当聆听着他们逐渐远去的“我还不想死”的哭喊,再到看到他们一动不动时的麻木,当逐渐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当自己的内心有什么在逐渐消失殆尽,当原本为他们135人准备的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一个人的时候,军方知道,他们打造已久的“工具”,终于在这种“地狱”之中,制成了。
“工具,只需要听话就好了……”,在只剩下一人的空荡荡的仓库里,在目睹无数人的前车之鉴后,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作为“人”存在着的她的存在正在抹去,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内心,早已空洞一片。
…………
身为“工具”的人偶最终练成,它,除了命令,没有其他的存在价值
………………
尽管苏联已经解体了近20年,但是反对天命的声音依旧在俄罗斯以及周边的国家此起彼伏,天命暗中裂解苏联对于这些人来说,触及了他们的利益,在他们的眼中,红色的洪流从未停止它的涌动,它终将覆盖住这令人绝望的白;但对于天命来说,这些人就像是那些杀不完的蟑螂一样,对自己来说,恶心,骚乱,麻烦。
蟑螂,有谁不想除掉呢?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就是他们的一件清扫“蟑螂”的“工具”
对于绝大多数应征入伍的人来说,来到叶卡捷琳堡,他们的对手并非他们的同族,他们完全可以毫无顾虑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那些咆哮着的畸形的怪兽,奏响手中的炮火,享受着名为“猎杀”的**,此时此刻,他们是“保卫国家”的“英雄”,是这个世界的“救星”,他们心怀着“为拯救乌拉尔山脉后方的同胞”之类的使命,在这个已经畸形的世界之中,肆意宣泄他们的杀戮欲望。
而在暗处,总有一些“工具”,去承担那些,不该被人所知的东西。
它们不会因为自己的手上沾满红色的鲜血而感到丝毫的不安或者是愧疚,当一个工具习惯了杀戮与死亡,它就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累加无意义的数字罢了。
…………
身后的《喀秋莎》仍然在歌唱着她的思念之情,高尖的哥特式建筑中发出了象征着俄罗斯的蓝白红三色光柱,身后的别墅之中俨然正在进行一场狂欢,与半条街之外的贫民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整理了一下她胸前的蝴蝶结,脱下了右腿的尼龙丝袜,此时此刻,它的另一半正紧紧系在身后别墅主人的脖子上,别墅中的派对仍然充满了奢华的铜臭味,无数宾客仍然沉浸在喧哗的灯红酒绿之中,没有人意识到在这一片欢愉之中的异变,“乌拉尔银狼”,将成为几日后这里所有人的噩梦。
“任务目标已经静默,布洛妮娅请求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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